意昂体育
意昂体育

热线电话:

边防哨兵戍边18年接到转业令,刚准备上火车,连长匆匆赶来:下车

发布日期:2025-08-20 23:01    点击次数:160

创作声明:本文为故事创作,地名人名为化名,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

"陈峰!给我下来!"

"连长?我已经..."

"立即下车!这是命令!"

火车即将启动,陈峰一脚已踏上车厢,手中紧握着那张盖着红章的转业令。

连长满头大汗,神色慌张地冲向站台,军靴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响声。

周围乘客纷纷侧目,有人窃窃私语。

陈峰愣在车厢门口,眼中写满了困惑。

18年戍边生涯的最后一刻,竟然被这样喊停。

连长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,没有任何解释,只是紧紧盯着陈峰的眼睛。

那种眼神,陈峰从未见过,仿佛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。

列车长探出头来催促:"同志,上不上车?马上就要开了。"

陈峰望向连长,又看看手中的转业令。

18年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,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,连长要拦住他?

01

凌晨四点,边境哨所。

陈峰最后一次站在瞭望台上,远山如黛,晨雾朦胧。

这是他在这里度过的第6570个夜晚,每一个夜晚都如此寂静,却又暗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。

手中的望远镜,已经被他用了十多年,镜片上有些磨损,但依然清晰。

透过望远镜,他能看到远处的界碑,能看到对面山坡上偶尔闪过的光点,能看到边境线上每一处可能的异动。

"老陈,该交班了。"新兵小李轻声说道。

陈峰点点头,将望远镜递给小李:"记住,三号区域要重点观察,那里地形复杂,容易有情况。还有,四号区域的那片树林,每到夜里总有动静,多半是野兽,但也要仔细分辨。"

"知道了,班长。"小李接过望远镜,眼中满含不舍,"真不舍得您走啊。您在这里18年,见过多少次日出日落?"

陈峰想了想:"18年,6570个夜晚,大概也就是6570次日出吧。每一次都不一样,但又都一样。"

"什么意思?"小李好奇地问。

"不一样的是天气,是心情,是身边的战友。一样的是,每一次日出,我们都还在这里,还在守护着这片土地。"陈峰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
小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:"班长,您教我的那些观察要领,我都记在心里了。什么时候有风吹草动,什么时候是正常情况,什么时候需要报告,我都明白。"

"好孩子。"陈峰拍拍小李的肩膀,"这里交给你了,我放心。"

回到宿舍,陈峰开始收拾行李。一个破旧的行李箱,装下了他18年的边防生涯。

几套洗得发白的军装,一双磨得露底的军靴,几本看了无数遍的书,还有一大堆荣誉证书。

翻到箱底,一张发黄的照片映入眼帘。

那是18年前,他刚到边防时拍的。照片里的陈峰还很青涩,笑容灿烂,眼中满含着对未来的憧憬。

身边站着的是老连长,当时的老连长还很年轻,现在已经退休多年了。

照片背后,用钢笔写着几行字:"2007年10月,新兵陈峰第一次站岗留念。愿你在这里找到人生的意义。——连长赠"

"时间过得真快啊。"陈峰轻抚着照片,心中五味杂陈。

18年前,他还是个刚从农村出来的愣头青。那时候的他,对边防生活充满了浪漫的想象。以为戍边就是穿着军装,威风凛凛地巡逻。却没想到,真正的边防生活是如此的单调和艰苦。

第一个冬天,他差点被冻哭。这里的冬天来得特别早,十月份就开始下雪,最冷的时候能到零下四十度。哨所里没有暖气,只能靠烧煤取暖。夜里站岗,哈出的气能瞬间结冰。

那时候的陈峰,还不会在严寒中保持清醒,不会在风雪中辨别方向,不会在孤独中坚持下去。是老班长手把手地教会了他这一切。

"小陈,边防不是闹着玩的。"老班长说,"这里每一天都可能有危险,每一个疏忽都可能出大事。你必须学会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警觉。"

陈峰记住了这句话,也记住了老班长教给他的每一个技能。如何在暴风雪中辨别方向,如何在黑夜里发现异常,如何在紧急情况下快速反应。

第二年,老班长退伍了。临走前,他把自己用了十年的军用水壶交给陈峰:"这个水壶陪了我十年,现在交给你。希望你能在这里坚持下去,成为一名真正的边防战士。"

陈峰接过水壶,沉甸甸的。这不仅仅是一个水壶,更是一种传承,一种责任的交接。

从那以后,陈峰就成了哨所的骨干。新兵来了,他教;老兵走了,他送。

18年来,他送走了多少战友,又迎来了多少新面孔。有些人只待了两年就走了,有些人待了五年八年,但像他这样待了18年的,寥寥无几。

"老陈,起床了,大伙都在食堂等你呢。"门外传来战友老张的声音。

老张是哨所的炊事班长,来了12年了,算是陈峰的老战友。他的手艺很好,能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香的饭菜。

陈峰收起照片,整理好军装,推门而出。走廊里挂着的光荣榜上,密密麻麻写着历年来获得荣誉的战士姓名。陈峰的名字在上面出现了很多次:优秀士兵、优秀班长、边防卫士标兵...

食堂里,十几个战友早已等候多时。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:馒头、咸菜、小米粥,还有一盘炒土豆丝。在哨所条件有限的情况下,这已经算是不错的饭菜了。桌子中央,放着一瓶白酒,那是老张特意从储藏室里翻出来的,平时舍不得喝。

"来,为老陈送行!"指导员举起酒杯。

指导员是个年轻人,来了才三年,但对陈峰很尊敬。在他眼里,陈峰就是哨所的活字典,什么问题都能解决。

"祝陈峰一路顺风!"

"到了地方别忘了咱们!"

"有空常回来看看!"

战友们纷纷举杯,陈峰眼圈微红。这些年轻的面孔,有些才来半年,有些已经相伴数年。在这个远离尘嚣的地方,他们就是彼此最亲密的兄弟。

"谢谢大家。"

陈峰端起酒杯,声音有些哽咽,"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,一定要守好咱们的边防线。记住,我们守护的不仅仅是边境,更是身后千家万户的安宁。"

酒过三巡,气氛渐浓。年轻的战士们开始讲起陈峰的"英雄事迹"。

"班长,您还记得五年前那次山洪吗?"

小王兴奋地说,"当时老乡家的羊被冲走了,您跳进洪水里救羊,差点被冲走。"

陈峰笑了笑:"那也不是什么英雄事迹,就是本能反应。老乡养羊不容易,羊没了,一家人一年的收入就没了。"

"还有四年前那次!"

另一个战士接口道,"边民阿吉的孩子发高烧,您开车连夜送到县医院,来回八个小时,您一个人开车,眼睛都熬红了。"

"那孩子后来怎么样了?"有人问。

"好了,现在都上初中了。"

陈峰微笑着说,"每年过年都给我寄贺卡。"

"班长,您还记得三年前那次吗?"

小王兴奋地说,"那群偷越分子,要不是您和老马配合得好,后果不堪设想。"

陈峰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。

三年前的那次行动,是他军旅生涯中最惊险的一次。

那一夜,改变了很多事情,也改变了很多人。

老张察觉到陈峰的情绪变化,连忙打岔:"来来来,再喝一杯,祝老陈转业后一切顺利!"

众人举杯,但陈峰的心思却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雪夜。

02

三年前,2022年的一个雪夜。

那天晚上,雪下得特别大,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,能见度极低。陈峰和老马正在巡逻,两人裹着厚厚的棉衣,在雪地里艰难前行。

"老陈,这天气真够呛的。"老马哈着气说,白雾从他嘴里喷出,瞬间就被风吹散了。

"越是这种天气,越要小心。"陈峰紧了紧帽子,"坏人最喜欢挑这种天气行动,以为我们不会出来巡逻。"

老马是陈峰的老搭档,两人配合了八年,默契十足。老马比陈峰小三岁,是个话不多但很可靠的人。他的射击技术很好,曾经在全师比武中拿过第二名。

两人沿着边境线慢慢前进,脚下的雪已经没过了脚踝。每走一步都很费力,但他们还是坚持着。这是他们的职责,无论什么天气,都不能放松警惕。

走到三号区域时,陈峰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
"怎么了?"老马问。

"你听。"陈峰竖起耳朵。

在呼啸的风声中,隐约传来一些异常的声音。像是脚步声,又像是说话声,但很模糊。

"有情况。"陈峰压低声音,"你去那边,我去这边,小心点。"

两人分头行动,悄悄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陈峰借着雪地的掩护,慢慢接近目标区域。

透过纷飞的雪花,他隐约看到七八个黑影正在翻越边境线。这些人动作敏捷,装备精良,显然不是一般的偷越者。

陈峰立即拿出对讲机,准备呼叫指挥部。但就在这时,他看清了为首那个人的脸。

在雪夜的微弱光线下,那张脸显得格外阴冷。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,眼神凶狠,嘴角带着狠戾的笑容。

陈峰心中一震,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,但一时想不起来。

"老马,发现目标,约八人,装备精良。"陈峰低声报告。

"收到,我已经到位。"老马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。

就在这时,那群人发现了他们的位置。

"有人!"为首的那个人大喝一声,其他人立即警觉起来。

"快跑!"那人一声令下,其他人立即四散而逃。

但陈峰和老马早有准备,立即从两个方向包抄过去。

"站住!边防检查!"陈峰大喊。

那群人不但不停,反而加快了逃跑的速度。在崎岖的雪地里,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追逐。

"砰!"突然一声枪响,子弹擦着陈峰的耳朵飞过。

"有枪!快卧倒!"老马大喊,同时扑倒陈峰,两人就地隐蔽。

"妈的,还真敢开枪!"陈峰咬牙切齿。

这些人敢开枪,说明他们绝不是一般的偷越者,很可能是武装分子。

"老陈,咱们分头行动,你从左边包抄,我从右边。"老马建议。

"好,小心点。"陈峰点头。

两人在雪地里匍匐前进,利用地形掩护,向那群武装分子逼近。雪花还在下,视线很差,但这也给他们提供了掩护。

激烈的追逐战持续了近两个小时。在这期间,双方多次交火,子弹在雪夜中飞舞,火光闪烁。

陈峰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,成功截住了两个逃跑的武装分子。在搏斗中,他发现这些人都携带着大量毒品。

"老马,这些家伙是贩毒的!"陈峰通过对讲机报告。

"收到!我这边也抓到两个!"老马回应。

就在这时,为首的那个人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把长刀,直奔陈峰而来。

"老陈小心!"老马大喊,同时开枪射击。

但那人动作敏捷,在雪地里翻滚躲避,子弹没有击中。

陈峰侧身闪避,但脚下一滑,摔倒在雪地里。那人趁机扑了上来,长刀直刺陈峰的胸口。

千钧一发之际,老马冲了过来,用身体撞开了那个武装分子。长刀刺偏了,划在老马的腿上,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。

"老马!"陈峰大喊。

"我没事!快抓住他!"老马咬牙坚持。

陈峰一个翻身跃起,和那个武装分子扭打在一起。在雪地里,两人拳来脚往,激烈搏斗。

那人确实有些功夫,但陈峰在部队多年,身手也不弱。更重要的是,陈峰心中有一团怒火——这些人伤了他的兄弟!

最终,陈峰一记重拳击中对方的太阳穴,那人应声倒地,昏了过去。

这时,增援部队也赶到了。在武警战士的配合下,剩余的武装分子全部被抓获。

战斗结束后,现场搜出了大量毒品和武器。这是近年来破获的最大一起武装贩毒案。

"老陈,这次多亏了你和老马。"连长拍着陈峰的肩膀说,"上级已经决定给你们记功。"

但陈峰的注意力全在老马的伤势上。老马的腿被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,虽然不致命,但流了很多血。

"老马,你感觉怎么样?"陈峰关切地问。

"死不了,就是有点疼。"老马咧嘴笑了笑,"不过值得,咱们又立功了。"

在医院里,军医为老马缝了十几针。虽然伤势不算严重,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。从那以后,老马的腿在阴天下雨时就会疼。

"老陈,我这腿算是废了。"老马自嘲地说,"看来我在边防的日子不多了。"

"别胡说,养好了就没事。"陈峰安慰道。

但陈峰心里清楚,老马说得对。这个伤虽然不致命,但对于一个边防战士来说,已经影响了战斗能力。

果然,半年后,部队考虑到老马的身体状况,建议他转业。

"老陈,我走了。"老马收拾行李时说,"这里就交给你了。"

"你去哪里?"陈峰问。

"回老家,找个工作,结婚生子,过普通人的生活。"老马笑了笑,"其实也挺好的,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八年,也该走了。"

临别前,老马拉着陈峰的手说:"老陈,有些事情,也许永远不会有答案。但是我们做了该做的事,问心无愧就行。"

"老马,你这话什么意思?"陈峰不解。

老马指了指那次战斗的现场方向:"那个为首的家伙,我总觉得他不简单。他看你的眼神,好像认识你。"

"认识我?不可能,我从来没见过他。"陈峰摇头。

"也许是我想多了。"老马拍拍陈峰的肩膀,"总之,你自己小心点。"

老马走后,陈峰时常想起那晚的情景。那个为首的人的面孔,在他梦中反复出现。那种眼神,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,更像是...仇人。

但陈峰想不通,自己在边防18年,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,怎么会有仇人呢?

他把这个疑问埋在心里,没有对任何人说起。他以为,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个疑问会慢慢消失。

但他错了。那个疑问不但没有消失,反而越来越强烈,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。

03

转眼到了2025年,陈峰也到了转业的年龄。

"老陈,你真的要走了?"指导员不舍地问。

"是啊,年龄到了,该给年轻人让位了。"陈峰苦笑,"而且家里也确实需要我。"

提到家里,陈峰心中涌起阵阵愧疚。这18年来,他错过了太多太多。

18年前结婚时,婚礼推迟了三次,因为边境形势紧张,他走不开。第一次推迟是因为有重要任务,第二次推迟是因为发现了偷越者,第三次推迟是因为上级检查。

妻子林娜虽然理解,但眼中的失落还是让陈峰心疼不已。

"峰,我知道你的工作重要,但是..."林娜欲言又止。

"对不起,娜子,我保证,下次一定不会再推迟了。"陈峰握着林娜的手说。

"你说过很多次'下次'了。"林娜的眼中含着泪水。

最后一次婚礼终于如期举行,但陈峰的心里总有一种愧疚感。新婚之夜,他接到紧急电话,边境有情况,需要他立即返回。

"峰,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。"林娜拉着他的手。

"我知道,但是..."陈峰看着电话,进退两难。

"去吧,我理解。"林娜强笑着说,"但你要记住,你欠我一个完整的新婚夜。"

陈峰抱了抱妻子,匆匆离去。在回哨所的路上,他暗暗发誓,一定要补偿妻子。

但这一补偿,就是18年。

女儿出生的时候,他在执行边境巡逻任务,错过了第一声啼哭。当他赶到医院时,女儿已经两天大了。

林娜虚弱地躺在病床上,怀里抱着粉嫩的小婴儿,眼中含着泪水:"她长得像你。"

陈峰凑近一看,女儿确实长得像他,小鼻子小眼睛的,很可爱。他伸出手指,女儿竟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指。

"她认识爸爸。"林娜笑着说。

"我的小宝贝。"陈峰轻抚着女儿的小脸,心中涌起浓浓的父爱。

但第二天,他又要回到哨所。看着妻子不舍的眼神,陈峰心如刀绞。

女儿一岁生日,他又在站岗。那天晚上,林娜给他发来视频,视频里女儿正在吃生日蛋糕,小脸上沾满了奶油。

"爸爸,爸爸!"女儿对着摄像头奶声奶气地叫着。

"宝贝,爸爸在这里!"陈峰对着屏幕喊道,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
"她在找你。"林娜的声音也有些哽咽,"她一直在问爸爸在哪里。"

"告诉她,爸爸在保护她。"陈峰说。

"她还太小,不懂这些。她只知道,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着过生日,只有她没有。"

听到这话,陈峰的心都碎了。他恨不得立刻飞回家,抱抱女儿,陪她过生日。但是不能,他有职责在身。

女儿两岁生日,还是在站岗。三岁生日,依然在站岗。直到女儿四岁,陈峰才第一次和女儿一起过生日。

那是一次难得的探亲假,陈峰回到家,女儿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。

"爸爸,你为什么总是不在家?"女儿天真地问。

陈峰蹲下身,看着女儿纯真的眼睛,一时不知如何解释。怎么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解释什么是边防?什么是职责?什么是国家安全?

"爸爸在保护大家。"陈峰最后只能这样说。

"保护谁?"

"保护你,保护妈妈,保护所有的小朋友。"

"那为什么不能在家保护我们?"女儿歪着小脑袋问。

这个问题把陈峰问住了。是啊,为什么不能在家保护她们?

"因为...因为有坏人要从很远的地方来伤害我们,爸爸要在远方拦住他们。"陈峰努力解释。

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:"爸爸是英雄?"

"爸爸不是英雄,爸爸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。"

"可是妈妈说,爸爸是英雄。"女儿坚持说。

陈峰看向林娜,林娜微笑着点点头:"在我们心里,你就是英雄。"

那次探亲假只有半个月,但陈峰过得很充实。他陪女儿去公园,教她骑自行车,给她讲故事,带她去动物园。

"爸爸,你能不能不走?"临别时,女儿拉着陈峰的衣角说。

"爸爸必须走,但爸爸会经常回来看你的。"陈峰蹲下身,抱住女儿。

"真的吗?"

"真的。"

但这个"经常",对陈峰来说是奢望。因为工作的特殊性,他一年最多只能回家两次,每次都很短暂。

最痛苦的是父亲病重的那次。2020年春天,正值疫情期间,父亲突发心梗,情况危急。

母亲打电话时泣不成声:"峰儿,你爸不行了,快回来看看吧。"

陈峰立即请假,但当时边境形势复杂,上级要求所有人员坚守岗位,不得随意离开。他是哨所的骨干,负责重要区域的防务,走不开。

"连长,我父亲病危,我必须回去。"陈峰恳求道。

"老陈,我理解你的心情,但现在是特殊时期,边境形势紧张,你不能走。"连长为难地说。

"求你了,连长,就几天时间。"陈峰几乎是哀求了。

"不行,上级有明确指示,任何人不得离岗。"连长摇头,"你等等,也许明天形势会好转。"

但父亲等不了了。第二天凌晨,母亲又打来电话:"峰儿,你爸走了..."

陈峰拿着电话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父亲走了,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

"妈,我马上回去。"陈峰哽咽地说。

"算了,你爸已经走了,你回来也没用了。而且现在疫情这么严重,路上不安全。"母亲强忍着悲伤说,"你爸临走前说,让你好好工作,不要因为他而耽误了国家的事。"

听到这话,陈峰再也忍不住,抱着电话放声大哭。

那几天,陈峰整个人都是恍惚的。战友们都能看出他的异常,但没人敢安慰他,因为大家都知道,这种痛苦,只能自己承受。

一个月后,陈峰才得到批准回家奔丧。但父亲早已入土为安,墓碑上的照片还是父亲年轻时的模样。

"爸,儿子回来了。"陈峰跪在墓前,泪如雨下。

"你爸很理解你。"母亲拉着陈峰的手说,"他说他的儿子是保家卫国的英雄,他很骄傲。"

"可是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"陈峰痛苦地说。

"他见到了。"母亲指着天空,"他在天上看着你呢。"

从那以后,陈峰更加珍惜与家人的每一次联系。每周一次的视频通话,成了他最期盼的时刻。

"爸爸,我今天考试得了第一名。"女儿兴奋地在视频里展示奖状。

"真棒,爸爸为你骄傲。"陈峰笑着说,心中却涌起浓浓的思念。

"爸爸,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?我想你了。"女儿撒娇地说。

"快了,快了。爸爸再过几年就能回家了。"陈峰说。

"峰,你说这话已经说了好多年了。"林娜在一旁插话,"女儿都快不记得你的样子了。"

"我也想回去,但是..."陈峰欲言又止。

"我知道,你有你的职责。但是家庭也是你的职责啊。"林娜的声音有些哽咽,"女儿现在都15岁了,再过几年就要上大学了。你错过了她的童年,难道还要错过她的青春期吗?"

听到这话,陈峰心如刀绞。是啊,女儿已经15岁了,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,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。而他,错过了她成长的每一个重要时刻。

第一次叫爸爸,他不在;第一次走路,他不在;第一天上学,他不在;第一次得奖,他不在...

"峰,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?"林娜总是这样问。

"快了,快了。"陈峰总是这样回答。

18年了,这个"快了",说了无数次。每一次说的时候,陈峰都是真心的,都以为真的快了。但每一次,总有各种原因让他无法离开。

如今,转业令终于下来了。陈峰可以回家了,可以陪伴妻子女儿,可以做一个普通的父亲和丈夫。

"老陈,你以后打算做什么?"年轻的战士好奇地问。

"回老家开个小店吧,陪陪家人。"陈峰说得很平静,但心中早已思念如潮。

他想象着回家后的生活:早上送女儿上学,和妻子一起买菜做饭,晚上一家三口看电视聊天。这些对别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事情,对陈峰来说却是18年来的奢望。

"女儿喜欢吃什么?"战友问。

"蛋炒饭。"

陈峰笑了,"她说她最拿手的就是蛋炒饭,要给我做。"

"嫂子呢?"

"她啊,喜欢逛街,喜欢看电影。以前我总是没时间陪她,现在终于可以了。"

想到这些,陈峰的心里充满了期待。

18年的分离,18年的思念,18年的愧疚,都将在回家的那一刻得到释放。

04

清晨六点,陈峰背着行李走出哨所大门。

山路蜿蜒,朝阳初升。金色的阳光洒在雪山上,美得让人窒息。这条路他走了无数次,但今天格外不同。今天过后,他就不再是这里的一员了。

陈峰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仿佛在告别。这里的一草一木,每一块石头,每一棵树,他都如此熟悉。

路边的野花开了,红的、黄的、紫的,星星点点地散落在绿草丛中。陈峰记得,18年前第一次走这条路时,也是这样的野花,也是这样的阳光。

那时候的他,青春年少,满怀理想。现在的他,已经是个中年人了,鬓角有了白发,眼角有了皱纹。

"18年啊。"陈峰感慨地说。

18年,6570个日日夜夜,他都在这里度过。从一个20岁的小伙子,到如今38岁的中年人,这里见证了他人生最宝贵的时光。

走到半路,遇到了边民老阿婆。老阿婆骑着毛驴,驮着一筐蔬菜,正要去集市。

老阿婆今年已经70多岁了,但身体还很硬朗。她是附近的牧民,家里养了几十只羊,还种了一些蔬菜。陈峰认识她已经十多年了,帮过她很多忙。

"陈班长,这么早就出门啊?"老阿婆笑着打招呼。

老阿婆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,但陈峰早就习惯了。这些年来,他学会了当地的方言,能和边民们顺畅交流。

"阿婆,我要转业了,回家了。"陈峰停下脚步。

老阿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:"什么?你要走了?"

"是啊,在这里待了18年,该回家了。"陈峰点头。

老阿婆从毛驴上下来,拉着陈峰的手:"班长,你不能走啊。你走了,我们怎么办?"

陈峰心中一暖。这些年来,他不知道帮过多少边民。谁家的牛丢了,他帮着找;谁家的孩子生病了,他开车送医院;边境上有纠纷,他出面调解。

在老百姓心中,陈峰不仅是一名军人,更是他们的贴心人,是他们最信任的朋友。

"阿婆,会有新的班长来的,他们都很好。"陈峰安慰道。

"可是他们不是你啊。"老阿婆眼圈红了,"你在这里18年,我们都习惯了。你就像我们的亲人一样。"

说着,老阿婆开始抹眼泪。这个坚强的老太太,平时再大的困难都不会哭,现在却为了陈峰的离别而流泪。

"阿婆,别哭,我会常回来看您的。"陈峰连忙安慰。

"真的吗?"老阿婆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。

"真的。这里是我的第二个家,您就是我的亲人。"陈峰肯定地点头。

老阿婆破涕为笑:"好,好,我等着你回来。"

她从筐里拿出几个苹果塞给陈峰:"路上吃,这是我家园子里种的,很甜的。"

陈峰推辞不过,只好收下。这些苹果又大又红,看上去就很诱人。

老阿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:"这是给你女儿的,一点心意。"

陈峰打开一看,是一个精美的荷包,上面绣着"平安"二字,针脚细密,做工精良。

"阿婆,这太贵重了..."陈峰想要推辞。

"不贵重,不贵重。"

老阿婆摆摆手,"这是我亲手绣的,绣了一个多月呢。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,这算什么。"

陈峰想起老阿婆的眼睛不太好,绣这么一个荷包肯定很费力。想到这里,他的眼圈也红了。

"阿婆,谢谢您。"陈峰郑重地收起荷包,向老阿婆深深鞠了一躬,"您的恩情,我永远不会忘记。"

"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,我们是一家人。"老阿婆拍拍陈峰的手,"你一定要给女儿带上,保佑她平平安安。"

"我一定带给女儿。"陈峰点头。

告别老阿婆,陈峰继续向车站走去。一路上,他遇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。

"陈班长,要走了?"

"舍不得您啊!"

"有空常回来!"

边民们纷纷和他告别,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不舍。这让陈峰深深感动,也让他更加确信,这18年的坚守是值得的。

路过一座小桥时,陈峰想起了五年前的那次山洪。那天雨下得特别大,山洪暴发,把老乡家的十几只羊都冲走了。

陈峰赶到现场时,老乡正在河边哭泣。

"班长,我的羊都没了,这可怎么办啊?"老乡急得团团转。

"别急,我帮你找。"陈峰安慰道。

他沿着河流一路寻找,终于在下游的一个水潭里发现了那些羊。羊被困在水中,随时可能被冲走。

陈峰二话不说,跳进了湍急的洪水中。水流很急,他差点被冲走,但还是成功救回了大部分羊。

"班长,你这是何苦呢?"老乡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"这些羊是你们一家的生活来源,没了羊,你们怎么过日子?"陈峰湿透了全身,但还在安慰老乡。

最后,13只羊救回了11只,虽然有损失,但老乡已经很满足了。

"班长,这份恩情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"老乡说。

想到这些往事,陈峰心中五味杂陈。

这18年来,他帮过的人数不胜数,做过的好事更是不计其数。

他从来没有图过什么回报,只是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。

到了车站,陈峰买了票,在候车室里等待。车站不大,只有十几个座位,但很干净。

坐在椅子上,陈峰掏出手机,看着和妻子女儿的合影。照片是去年春节时拍的,一家三口笑得很开心。

"老陈,终于要回家了。"他对自己说。

掏出手机,陈峰给妻子发了条微信:"我上火车了,晚上到家。"

很快,林娜回复:"好的,我和女儿在家等你。女儿说要给爸爸做她最拿手的蛋炒饭。"

看到这条消息,陈峰笑了。女儿现在已经15岁了,是个懂事的姑娘。虽然父女相聚的时间不多,但感情很深。

"告诉女儿,爸爸最爱吃她做的蛋炒饭。"陈峰回复。

"她听了很高兴,说要给你做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炒饭。"林娜又发来消息。

陈峰看着这些消息,心中暖暖的。这就是家的感觉,这就是被人惦记的感觉。

"老公,女儿长高了很多,你回来肯定认不出她了。"林娜发来一张女儿的照片。

照片里的女儿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,五官精致,笑容甜美,很像年轻时的林娜。

"长得真像你。"陈峰回复。

"她的性格像你,倔强、坚强。"林娜说。

"她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总是不在家?"陈峰问。

"问过,我告诉她,爸爸是英雄,在保护国家。她很骄傲。"

看到这条消息,陈峰眼圈红了。女儿理解他,妻子支持他,这让他既感动又愧疚。

广播响起:"开往省城的K387次列车开始检票。"

陈峰收起手机,拿着行李走向检票口。心中满怀着对家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憧憬。

18年的军旅生涯即将落下帷幕,新的人生即将开始。

列车缓缓驶来,陈峰看着车头上闪烁的灯光,仿佛看到了回家的路。

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妻子和女儿,想要抱抱她们,想要补偿这18年来的缺失。

陈峰登上列车,找到座位,将行李放好。列车即将启动,他就要踏上回家的路了。

他拿出老阿婆给女儿的荷包,仔细端详着上面的"平安"二字。

这不仅仅是一个荷包,更是边民们对他的祝福,对他家人的祝福。

"女儿一定会喜欢的。"陈峰心想。

窗外,远山如黛,云雾缭绕。这片土地,这片他守护了18年的土地,即将离他远去。

但陈峰知道,无论走到哪里,这里都将是他心中最珍贵的记忆。

列车即将启动,陈峰调整好座位,准备享受这次回家的旅程。

就在这时,站台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
连长一把拽住陈峰的军绿色行李包,力气大得出奇。

"陈峰,你不能走!绝对不能!"

陈峰用力挣脱:"连长,我已经不是军人了!"

"你永远都是!听着,上级紧急指示..."

连长掏出一份加密电报,手都在发抖。陈峰瞥了一眼电报抬头,脸色瞬间变了...

"这不可能...那个人不是已经..."

"就是他!他回来了!而且带来了那东西!"

火车第二次鸣笛,车厢内乘客探头张望。陈峰死死盯着电报上的照片:"他怎么敢回来?"

"不仅回来了,还指名要见你!"

"见我?为什么?"

连长压低声音:"因为只有你知道18年前那个秘密的真相!"

"什么秘密?我什么都不知道!"陈峰声音有些颤抖。

连长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递给他。这张照片,陈峰以为早就销毁了。照片上,年轻的陈峰站在一群人中间,其中一个人的脸被红笔圈了起来。

陈峰看到照片的瞬间,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。手中的转业令飘落在地,他的嘴唇开始剧烈颤抖。

"这...这张照片...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?!"

连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:"昨晚,这张照片和一封信一起出现在师部。信里说,如果陈峰不回来,就把18年前的真相公布于众。"

"什么真相?!"陈峰的声音近乎嘶吼。

"关于你父亲的真相!关于你为什么来边防的真相!关于..."

连长停顿了一下,环顾四周,确认没有人偷听,才继续说,"关于你真实身份的真相!"

陈峰感觉天旋地转,差点站不稳。周围乘客开始议论纷纷,指指点点。

"你...你们知道什么?"陈峰的声音微弱如蚊蝇。

连长又掏出一张纸,上面写着几行字:"林峰,1987年生,父亲林建军,母亲张秀兰。2007年改名陈峰入伍。真实身份:化工厂重大污染案举报人林建军之子。"

看到这些文字,陈峰彻底崩溃了。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,脸色苍白如纸。

"不...不可能...那些事情早就..."

"早就什么?早就被掩盖了?"

连长的声音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,"陈峰,或者说林峰,你以为改个名字就能逃脱过去吗?"

列车第三次鸣笛响起,这是最后的催促。车厢里的乘客开始催促:"快点决定啊,到底上不上车?"

陈峰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,整张脸瞬间失去了血色,仿佛见了鬼一般!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,差点跌倒在地。

"不...不可能...那些事情...那些事情早就..."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听不见。

"还有更可怕的。"

连长又掏出一部手机,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通话记录,"昨晚午夜,有人给你妻子打了电话。"

陈峰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,那是林娜的手机号。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。

连长点击播放录音:"林娜女士,你好。我们找你丈夫陈峰很久了。哦不,应该叫他林峰。18年前,他们一家坏了我们的大事..."

录音还在继续,但陈峰已经听不下去了。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,天空在下落,地面在上升。

"我的家人...我的家人怎么样了?"陈峰抓住连长的胳膊,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。

"目前还安全,但是..."

连长的表情很凝重,"那个人提出了条件。今晚午夜12点,你必须到指定地点,单独前往。否则..."

"否则什么?"

"否则你的妻子和女儿,就会像你父母一样..."

连长的话还没说完,陈峰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,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样瘫坐在地上,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,嘴里不断重复着:"不可能...不可能...他们已经死了...都死了..."

05

18年前的秋天,陈峰并不叫陈峰。

他的真名叫林峰,是省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。

父亲林建军在大华化工厂工作,担任车间主任,是个正直的老实人。

母亲张秀兰是附近小学的教师,温柔善良。一家三口虽然收入不高,但生活和睦幸福。

林峰刚刚高中毕业,成绩不错,正准备复读一年再考大学。

那个夏天,他每天都在家里复习功课,憧憬着美好的未来。

命运却在这时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。

那是2007年9月的一个夜晚,林建军像往常一样下夜班回家。但这一次,他的脸色异常凝重。

"秀兰,峰儿,你们过来,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。"林建军把妻儿叫到身边。

"怎么了?老林,你脸色这么难看?"张秀兰担心地问。

林建军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,里面装着一些照片和文件:"我在厂里发现了一件大事。"

原来,大华化工厂为了节省成本,私自修建了一条暗管,将大量未经处理的工业废水直接排放到河流中。这些废水含有剧毒的重金属和化学物质,对环境和人体危害极大。

林建军作为车间主任,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。

他知道这种行为的严重后果,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,决定收集证据举报。

"这些照片是我冒着风险拍的,这些文件是他们的内部资料。"

林建军说,"如果这些证据公布出去,整个厂子的高层都要完蛋。"

"爸,那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?"林峰不解地问。

"因为这关系到下游十几万人的饮水安全啊!"

林建军激动地说,"那条河流经好几个县,沿岸有那么多村庄,那么多老百姓。他们每天喝的水,用的水,都被这些毒废水污染了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害而无动于衷。"

张秀兰担心地说:"可是老林,你这样做太危险了。厂里那些人不是善茬,他们知道了会报复你的。"

"我知道有危险,但是良心过不去啊。"

林建军拍拍胸口,"我是共产党员,不能昧着良心做事。"

第二天,林建军就把证据交给了环保部门。很快,上级部门介入调查,发现情况属实。

大华化工厂被勒令停产整改,多名高管被逮捕,厂长刘海山被判刑十年。

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。

被判刑的刘海山在监狱里待了不到三年,就因为"表现良好"被减刑释放。出狱后,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林建军报仇。

"峰儿,你爸爸出事了。"2007年10月的一个早晨,母亲哭着打来电话。

林峰飞奔到医院,看到的却是警察和医生围着父亲的病床。父亲躺在床上,脸色青紫,呼吸微弱,身上插满了管子。

"你是林峰?"一个警察走过来,"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。"

原来,前一天晚上,林建军在厂里值夜班时,有人在他的茶水里下了剧毒的氰化物。

幸好发现及时,送医抢救,才捡回一条命。但毒素已经侵害了大脑和神经系统,造成了永久性损伤。

"医生说,就算救过来,也可能成为植物人。"警察沉重地说。

林峰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,眼泪如雨而下。父亲只是做了该做的事,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报应?

经过一个星期的抢救,林建军虽然保住了命,但正如医生所说,成了植物人。他躺在病床上,双眼紧闭,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。

"爸,你听得到我说话吗?"林峰握着父亲的手,泪流满面。

父亲没有回应,只是静静地躺着,像一尊雕塑。

医生说,这种情况基本没有苏醒的可能。即使奇迹般地醒来,也会有严重的后遗症。

警方很快锁定了投毒的嫌疑人——刘海山的弟弟刘海涛。但在抓捕行动开始前,刘海涛就神秘失踪了。

"这些人手眼通天,消息很灵通。"警察无奈地说,"而且他们有组织,有预谋,很难对付。"

果然,第二天晚上,林峰家就遭到了报复。

那天晚上,林峰正在医院陪护父亲,母亲一个人在家。大约晚上十点,一群黑衣人冲进了他们家。

"张秀兰,你丈夫坏了我们的大事,现在该还债了。"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,面容阴冷,眼神凶狠。

"你们是什么人?这里是我家,你们无权闯入!"张秀兰虽然害怕,但还是试图保持镇定。

"我们是什么人?"

那人冷笑,"我们是被你丈夫害惨的人。因为他的举报,我们的生意全毁了,好几个兄弟都进了监狱。这笔账,该怎么算?"

"我丈夫只是实话实说,你们违法在先。"张秀兰争辩道。

"违法?"

那人大笑,"在这个世界上,只有强者和弱者,没有什么违法不违法。你丈夫以为举报了我们就能置身事外?太天真了。"

"你们想怎样?"张秀兰问。

"很简单,交出你丈夫藏起来的其他证据。"

"什么其他证据?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。"

"装傻是吧?"

那人掏出一把刀,在张秀兰面前晃了晃,"我们知道你丈夫拍了很多照片,搞到了很多内部文件。他上交给政府的只是一部分,还有更核心的证据藏起来了。"

"真的没有,他什么都交给政府了。"张秀兰哭着说。

"没有?"那人冷笑,"那我们就慢慢找。"

他示意手下开始翻箱倒柜。家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,但他们什么也没找到。

"看来是真的没有。"

那人有些失望,但随即狞笑起来,"既然找不到证据,那就让你们一家人为此付出代价。"

他掏出手机,拨了一个号码:"刘总,东西没找到。这家人很顽固,看来要用点特殊手段了。"
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:"既然找不到,就让他们全家消失。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。"

"明白。"那人挂断电话,看向张秀兰,"听到了吗?我们老板说,让你们全家消失。"

张秀兰吓得瘫坐在地上:"求求你们,放过我们吧。我丈夫已经成了植物人,我们已经得到报应了。"

"报应?这只是开始。"那人举起刀子,"先从你开始,然后是你儿子,最后是你丈夫。一个也别想活。"
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警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。

"糟糕,条子来了!"有人大喊。

"撤!"那人下令。

一群黑衣人迅速逃离,但为首的那个人在走之前,恶狠狠地瞪了张秀兰一眼。

"记住我这张脸,女人。这次算你走运,但下次你们就没这么幸运了。总有一天,我会亲手杀了你们全家。"

警察赶到时,黑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张秀兰受到了极大的惊吓,被送到医院治疗。

"张女士,你们一家现在很危险。"警察说,"这些人手段残忍,一旦下定决心,很难对付。我们建议你们立即搬离这里,越远越好。"

"可是我丈夫还在医院,我们怎么能走?"张秀兰哭着说。

"你们不走,很可能全家都保不住。"警察无奈地说,"这些人有钱有势,在本地根深蒂固。以我们目前的能力,很难保护你们。"

第二天,林峰从医院赶回家,看到家里被翻得一片狼藉。母亲坐在沙发上,眼睛红肿,显然哭了一夜。

"妈,到底怎么回事?"林峰问。

张秀兰把昨晚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儿子。听完后,林峰愤怒得握紧了拳头。

"这些畜生!"林峰骂道,"我要报警,要他们血债血偿!"

"报警有用吗?"张秀兰苦笑,"警察都说保护不了我们。这些人在本地势力很大,我们斗不过他们的。"

"那怎么办?难道就这样认命?"

"警察建议我们离开这里,到远方去生活。"张秀兰说,"可是你爸还在医院,我们怎么能丢下他?"

林峰陷入了痛苦的思考。留下来,全家都有生命危险;离开,父亲怎么办?

正在这时,又有一个更大的打击等着他们。

医院打来电话:"林峰,你父亲的情况突然恶化,你们赶快过来。"

林峰和母亲匆忙赶到医院,看到医生正在抢救父亲。

"怎么回事?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?"林峰问。

"不知道为什么,病人突然出现呼吸衰竭。我们正在全力抢救。"医生说。

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,父亲还是没有救过来。医生宣布死亡时间:2007年10月15日,凌晨3点27分。

"爸!"林峰抱着父亲的尸体大哭。

父亲走了,带着一身的正义和不甘离开了这个世界。他为了保护环境,为了保护下游十几万人的健康,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

后来,林峰从护士那里得知,昨天晚上有几个"家属"来探望过父亲。但林峰知道,除了他和母亲,父亲没有其他亲属。

"那些人是谁?"林峰问。

"说是远房亲戚,还带了礼品。"护士回忆道,"他们在病房里待了十几分钟就走了。"

林峰明白了,父亲是被人害死的。那些人不但要灭口,还要做得不留痕迹。

父亲的死亡诊断书上写着"并发症导致的呼吸衰竭",但林峰知道真相。

安葬父亲后,林峰和母亲面临着生死抉择。

"峰儿,我们必须离开这里。"张秀兰说,"再不走,我们都要死在这里。"

"可是我们能去哪里?"林峰问。

"警察说,最好改名换姓,到远方去生活。"

就在这时,部队征兵的消息传来。

"去当兵吧,孩子。"张秀兰含泪说,"到部队去,那里安全一些。而且改个名字,到远方去,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你了。"

"妈,我怎么能丢下您?"

"你留在这里,咱们都活不了。你走了,他们找不到你,也许就不会再为难我了。"张秀兰强忍着泪水说,"这是唯一的办法。"

林峰明白,这确实是唯一的选择。

在相关部门的帮助下,林峰改名为陈峰,所有的身份资料都重新制作。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,他主动要求到最边远的地方服役。

临别前,母亲给了他一张全家福,那是他们一家最后一次合影。

"记住,从今天起,你就是陈峰。"母亲哭着说,"过去的一切,都埋葬掉吧。妈妈希望你能活下去,活得好好的。"

"妈,您要保重身体,等我回来。"林峰哽咽地说。

"妈妈会等你的。"张秀兰抱着儿子,"但是记住,如果妈妈有什么不测,你千万不要回来报仇。活着比什么都重要。"

就这样,18岁的林峰消失了,18岁的陈峰来到了边防。

06

在边防的头几年,陈峰时常想起家里的情况。但为了安全,他不能主动联系家人。

按照约定,只有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,母亲才会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他。但是一年过去了,两年过去了,始终没有母亲的消息。

直到第三年,一个自称社会福利机构的人找到了他。

"陈峰同志,我们有个消息要告诉你。"那人的表情很沉重,"你的母亲...去世了。"

陈峰如遭雷击:"什么?怎么可能?"

"车祸。"那人简单地说,"很突然,人已经火化了。这是她留给你的东西。"

那人递给陈峰一个信封,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。

陈峰颤抖着打开信封,母亲的字迹映入眼帘:

"峰儿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妈妈已经不在了。不要为妈妈难过,妈妈走得很安详。

你爸爸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。医院说是并发症,但妈妈知道真相。那些人没有放过他,即使他已经成了植物人。

妈妈知道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。这一年来,总有人在暗中监视妈妈,跟踪妈妈。妈妈知道,他们在等待机会。

妈妈不怕死,但是担心你。所以妈妈决定先走一步,这样也许能保护你。

妈妈把仅有的一点钱存在这张卡里,密码是你的生日。这些钱不多,但希望能帮到你。

记住,你就是陈峰,永远不要回来。那些人心狠手辣,如果他们发现你还活着,一定不会放过你的。

妈妈爱你,永远爱你。要好好活着,替爸爸妈妈活着。

妈妈"

陈峰抱着信大哭。他没有想到,自己为了活命而改名换姓,却再也见不到亲人的最后一面。

父母都走了,他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成了孤儿。

"你母亲是个伟大的女性。"那人说,"她为了保护你,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。"

"什么意思?"陈峰不解。

"她的死不是意外。"

那人沉重地说,"她是故意制造了那场车祸,让那些人以为她是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自杀。这样,他们就会认为你们全家都死了,不会再继续寻找你。"

听到这话,陈峰更加痛苦。母亲为了保护他,竟然选择了自杀。

从那以后,陈峰彻底断绝了与过去的联系。他就是陈峰,边防哨所的一名普通士兵。

但是,过去的阴影并没有完全消散。在无数个夜晚,陈峰都会梦到父母,梦到那些黑衣人,梦到那个威胁要杀死他全家的凶手。

每次醒来,他都会摸摸枕头下的军刀,那是他唯一的安全感。

第五年,陈峰遇到了林娜。林娜是附近医院的护士,善良美丽,对陈峰很好。

两人相爱并结了婚。但陈峰始终没有告诉林娜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
"峰,你从来不提你的家人,为什么?"林娜有时会好奇地问。

"我是孤儿,从小没有父母。"陈峰撒谎说。

"真的吗?可是你有时候会说梦话,叫爸爸妈妈。"

"也许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吧。"陈峰苦笑,"毕竟每个人都希望有父母的疼爱。"

林娜虽然觉得奇怪,但也没有深究。她只是更加疼爱陈峰,试图用自己的温暖来填补他心中的空洞。

女儿出生后,陈峰给她取名叫陈雨。看着女儿纯真的笑脸,陈峰暗暗发誓,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家,绝不让过去的阴霾影响到她们。

但是,有些事情是无法彻底逃避的。

07

18年来,陈峰一直以为过去的事情已经彻底埋葬了。那些仇人以为他已经死了,再也不会来找他。

但他错了。

三年前那个夜晚,当他看到那个为首的武装分子时,那张熟悉的脸瞬间唤醒了他埋藏18年的记忆。

那就是当年威胁他家的那个人!

18年过去了,那人已经满头白发,脸上布满了皱纹,但那双凶狠的眼睛,那种阴冷的表情,陈峰永远不会忘记。

战斗结束后,陈峰悄悄查看了那人的尸体。在他身上,发现了一个老旧的钱包,钱包里有一张发黄的照片。

照片上,正是18年前的林峰一家。

陈峰的血液瞬间凝固了。这个人,18年来一直在寻找他!

更可怕的是,钱包里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"林峰,假名陈峰,服役于西部边防某部。确认目标身份,等待进一步指示。"

陈峰彻底震惊了。这些人不但找到了他,还调查得一清二楚。如果不是这次他们在行动中被击毙,后果不堪设想。

老马当时也看到了这张照片:"老陈,这是你一家?"

陈峰慌忙夺过照片:"不是,不是我。可能是巧合。"

老马疑惑地看着他,但没有再问。陈峰能感觉到,老马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。

当晚,陈峰悄悄烧掉了那张照片和纸条。他以为,随着那个人的死去,过去的秘密也彻底埋葬了。

但他再次错了。

那个死去的人只是手下,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活着。而且,陈峰的身份已经暴露了。

现在想起来,老马的转业也许不是偶然。也许那次行动后,有人找过他,威胁过他。为了保护陈峰,老马选择了离开。

临别时老马说的那句话——"有些事情,也许永远不会有答案"——现在听来,别有深意。

老马是在暗示他,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吗?

三年来,陈峰一直活在恐惧中。每一个夜晚,每一次巡逻,每一次听到异常声响,他都会想起那些仇人。

他知道,迟早有一天,过去会追上他。

今天,这一天终于来了。

08

夜幕降临,陈峰换上便装,独自一人来到约定的地点。

这里是边境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厂,月黑风高,四周寂静无声。工厂在十年前就停产了,现在只剩下残破的厂房和锈迹斑斑的设备。

陈峰刚走进工厂大门,几道手电筒光束就照向了他。

"林峰,18年不见,你变化不小啊。"

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。刘海山从阴影中走出,虽然满头白发,但眼神依然凶狠。

陈峰仔细打量着这个仇人。18年前,刘海山还是中年人,现在已经是个老头子了。但那种阴冷的气质,那种凶残的眼神,一点都没有改变。

"刘海山。"陈峰咬牙切齿。

"呵呵,还记得我。"刘海山冷笑,"18年前,你们一家坏了我的大事,害得我东躲西藏,过了18年的逃亡生活。"

"那是你们自作自受!"陈峰怒道,"偷排毒废水,污染环境,害人害己,活该受到法律制裁!"

"法律?"刘海山大笑,"小子,你太天真了。在这个世界上,只有强者和弱者,没有什么法律不法律的。"

"强者?"陈峰冷笑,"如果你是强者,为什么要躲躲藏藏18年?"

"因为时机不成熟。"刘海山眯起眼睛,"但是现在,时机到了。我不但要报仇,还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。"

陈峰沉声说:"你要的证据,我可以给你。但你必须保证,不再伤害我的家人。"

"证据?"刘海山冷笑,"18年了,证据还在吗?"

"在。"陈峰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,"这里面有你要的一切。"

刘海山示意手下去取,但陈峰缩回了手:"先放了我的家人。"

"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?"刘海山掏出手机,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。

视频里,林娜和女儿被绑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,女儿在哭泣,林娜在安慰她。

"妈妈,爸爸什么时候来救我们?"女儿哽咽地问。

"爸爸会来的,一定会来的。"林娜强忍着泪水,但声音在颤抖。

看到这一幕,陈峰的心如刀绞:"你们这些畜生!她们是无辜的!"

"无辜?"刘海山狞笑,"你父亲害死了我的兄弟,害得我家破人亡,他们无辜吗?"

"那是你们违法在先!"

"违法?小子,你还是不明白。"刘海山走近陈峰,"在这个世界上,只有成功者和失败者。你父亲以为举报了我们就是正义?错了!他只是一个失败者,而失败者就要付出代价。"

"什么代价?"

"生命的代价。"刘海山的眼中闪着寒光,"18年前,我亲手杀了你父亲。不是什么并发症,是我在他的输液袋里注入了毒药。"

听到这话,陈峰双眼血红:"你这个恶魔!"

"还有你母亲。"刘海山继续说,"她以为制造车祸就能骗过我?天真!我在她的车上做了手脚,让她死得更痛苦。"

"我要杀了你!"陈峰冲向刘海山。

但刘海山早有准备,他的手下立即上前阻拦。陈峰虽然身手不错,但寡不敌众,很快被制服。

"小子,你的武功不错。"刘海山拍拍陈峰的脸,"不过,武功再好也没用。现在,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妻子女儿死在你面前,然后再慢慢折磨你。"

"你已经杀了我父母,为什么还不放过我?"陈峰绝望地问。

"因为赶尽杀绝才是王道。"刘海山冷笑,"只要你们一家还有一个人活着,就是对我的威胁。所以,你们都要死。"

"交出U盘,我可以考虑让她们死得痛快一点。"刘海山威胁道。

陈峰握紧拳头,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老畜生。但他知道,冲动只会害了家人。

"好,我给你。"陈峰举起U盘。

就在这时,四周突然亮起了无数道强光。

"武警!不许动!"

"举起手来!"

"放下武器!"

刘海山脸色大变:"中计了!"

他掏出枪,对准陈峰:"既然如此,那就一起死吧!"

"砰!"一声枪响,刘海山应声倒地。

原来,陈峰身上戴着定位器和窃听器,武警早就埋伏在周围。在确认刘海山的犯罪事实后,狙击手果断开枪。

"陈峰,你没事吧?"连长跑过来关切地问。

陈峰点点头,然后急切地问:"我的家人呢?"

"已经安全了。刘海山的手下刚才全部被抓获,你妻子和女儿没有受伤。"

陈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18年来压在心头的石头,终于落地了。

一个小时后,陈峰见到了妻子和女儿。

"峰哥!"林娜扑进陈峰的怀里,放声大哭。

"爸爸!"女儿也抱住了陈峰。

这一刻,陈峰什么都不想说,只想紧紧抱着她们。18年的秘密,18年的恐惧,18年的愧疚,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。

"峰哥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?"林娜哽咽地问。

"我怕连累你们。"陈峰轻抚着妻子的头发,"对不起,这么多年让你们受苦了。"

"不苦,只要你平安就好。"林娜摇头,"我只是心疼你,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。"

女儿抬起头,看着陈峰:"爸爸,你的真名是林峰吗?"

陈峰点点头:"是的,但从今以后,我就是陈峰,你们的丈夫和父亲。"

"名字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是我们的亲人。"女儿懂事地说。

三天后,所有的手续都办妥了。刘海山的犯罪团伙被彻底摧毁,相关案件得到了彻底清理。陈峰的转业令重新生效,他终于可以回家了。

在火车站,连长又一次来送他。

"老陈,这次真的没人拦你了。"连长笑着说。

"是啊,终于可以回家了。"陈峰感慨万千。

"不过,边防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。"连长拍拍陈峰的肩膀,"有空常回来看看。"

陈峰点点头:"一定。"

列车缓缓启动,陈峰坐在窗边,看着渐渐远去的边防哨所。18年的戍边生涯,18年的隐姓埋名,18年的恐惧和坚守,终于画下了句号。

从今以后,他将以一个普通父亲和丈夫的身份,开始新的人生。

火车上,陈峰掏出老阿婆给女儿的荷包,仔细端详着上面的"平安"二字。

"平安。"他轻声念道。

这两个字,对他来说意义重大。18年来,他一直在追求这种平安,现在终于得到了。

"女儿一定会喜欢的。"陈峰心想。

窗外,远山如黛,云雾缭绕。这片土地,这片他守护了18年的土地,即将离他远去。但陈峰知道,无论走到哪里,这里都将是他心中最珍贵的记忆。

列车在轨道上飞驰,载着陈峰和他的家人,驶向新的生活。

这一次,真的没有人再来拦他了。

这一次,他终于可以回家了。

火车上,一家三口紧紧相拥。18年的分离,18年的思念,18年的痛苦,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。

"爸爸,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吧?"女儿问。

"再也不分开了。"

陈峰坚定地说,"从今以后,我就是你们的陈峰,永远陪在你们身边的陈峰。"